花城角落的旅馆。
卫风望着窗外的黑天,时不时有着灵力爆炸而发出的绚烂光华绽放,在凡人们皆是不敢点灯的黑夜里别有一番风味。
他才筑基初期,还没掌握能俯查天地的神通,自然对外界两宗对决的发展一概不知,眼下一天将过,卫风的修为又是精进了些许。
在如此压抑的氛围中,还有心思去上涨修为,恐怕也就卫风这种“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”的人可以做到了。
作为曾经踏足过麒麟域的存在,即便返虚期的记忆所剩无几,但站在世间顶尖的那份坦然是抹不去的。
卫风见识过不少风浪,每一次的规模都要超过眼下,这让他的心境平稳到了可怕的地步,在卫风看来,爻宗和花蝶宗的斗争也不过只是孩子家的小打小闹罢了。
就算非要说一个令他牵挂的点,除了云笙笙,卫风真想不到还有谁。
早晨姜果和云笙笙二人离开的身影卫风尽收眼底,他是想去阻拦的,但想了想,还是把手缩了回来。
这一世按理说缘分已尽,那么有些时候,他便没了去掺和对方事情的必要。
尽管心里是这般考虑,但卫风左思右想之下,回过神来他已经来到了屑女人的门前。
卫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,无奈地敲敲门,待屋内传来回应后推门而入。
简单地说明了来意,期间不免被柳子衿吃了些豆腐,卫风熟练地拍打掉屑女人的咸猪手,将其按倒在身下。
“这个姿势怎么样?”卫风脸色平静,反正虱子多了不痒、债多了不愁,被屑女人欺负得太多,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。
“不错是不错……”柳子衿反客为主,迅速翻身将小卫风压倒,嬉笑道:“但是我想在上面。”
“那咱以后轮换着来?”卫风建议。
“我在上面至少两次,才换你在上面一次!”柳子衿伸出一根手指,道。
“行。”卫风点头。
其实说的这些话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,两人都是嘴上得势不饶人的家伙,柳子衿“欺负少年穷”,趁着卫风还是小孩模样使劲撒野。
卫风没辙,修为上的差距足以大到让人绝望,他唯有一张嘴能发起不甘的攻势,于是和柳子衿之间日常拌嘴,并且逐步往荤段子的方向靠拢。
甚至,连以后的每次“亲密互动”要弄塌几张床都成了口嗨的素材,柳子衿说至少得弄塌十张,卫风说二十张,然后柳子衿表示三十张……以此类推。
卫风和柳子衿,偶尔就是这么的幼稚。
话说回来,对于卫风的担忧,柳子衿则满脸轻松,告诉小卫风无需担心,她已经稍微推衍了云笙笙的未来,或许会有挫折,但一定平安。
卫风从来都不会怀疑柳子衿的话,见到屑女人郑重地保证,于是唯一稍微有些担心的点也随之消失,在被屑女人拐到床上进行一番惨绝人寰的欺辱过后,卫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房间,唤醒万象种步入修炼。
若把修为进度比作一杯盛放水的杯子,那么当前卫风筑基初期的修为正处于快要满了的状态,看其模样,再过不久应该就能顺利晋级中期。
卫风突破成筑基还是几天前的事情,眼下又即将抵达中期,如此惊人的修炼速度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,其中包括卫风本人。
三重天的天地灵气无法支撑卫风的修炼效率,好在有柳子衿和太上长老二人。例如今日,趁着老匹夫吸收万象种的境界幻身的时,卫风也没闲着,将老匹夫所遗漏出的灵力毫不客气地全都收入囊中。
可谓是吃了个饱。
与此同时,太上长老将卫风的举止清清楚楚地看在眼底,眉眼间不禁抖了三抖。
在来三重天以前,他对卫风这个人的印象只限于柳子衿的介绍,说他是一个身怀万象种并且天赋盖世的俊朗少年,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,将卫风夸成了一朵花。
太上长老仍然半信半疑,倒不是对柳子衿的话,而是往生阵是否发动的真实性。
往生阵是凌驾于大道级之上的绝世阵法,行的是轮回之事,它的发动不应该被世人察觉,因为你在它发动的那一刻就已经陷入到轮回了。
柳子衿不知老头心思,一直在强调自己的话没有半分假,还说卫风和太上长老关系极好,是太上长老少有的几个铁友之一。
前面的话仅仅是疑惑,最后的这句真的让老匹夫不相信了,他自持一生孤僻不愿与人交流,且清高自傲,哪里会看的上区区一个小辈?
更何况,据说这人还是他宝贝子衿的结缘对象,他不把对方一刀劈了就算很好的了。
但是现在,见到卫风那掠夺灵力时厚颜无耻的模样,倒真像小子衿说的那般,对方是自己的铁友。
因为若不是铁友的话,卫风怎么会跟自来熟似的随意掠夺他的灵力呢?
不会真的有人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吧?
卫风忽然猛地打了个喷嚏。
……
花蝶宗,花谷山。
黑夜逝去,破晓时分,爻宗的第二波攻势就已来临,由数千位黑色人影的庞然巨影笼罩而至,浓重的压抑气氛让镇守花谷山的众人感到窒息。
他们昨日坚守了一天……与其说他们,不如说只是姜果和云笙笙两人的功劳。
尤其是云笙笙那不知名的恐怖灵术,将近乎千人的队伍一瞬间全部斩杀,望着遍地还未收拾干净的断肢残骸,连站在女孩儿同阵营的花蝶宗修士,都看得背后发冷。
他们知道,云笙笙再强也仅仅是结丹初期修为,即便燃烧了所有生命作为代价,换来的不过是勉强窥得元婴门槛的力量,可哪怕这样,造成的威力就已经不是众人能够想象的了。
眼下云笙笙陨落,爻宗副宗主落白衣不见动静,可想而知,当爻宗真正降临元婴之时,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末日。
就算元婴不出,爻宗里面的那些长老也非他们可敌,总有那么几位眼神决然却万般无奈的修士存在,他们只恨自己没有像云笙笙那样的恐怖灵术。
“宗门其他三个方位全……全都告破了……爻宗进驻了宗主殿……正在往花谷山赶来……”
安静得可怕的花谷山防线中,负责通信的人颤抖地说道,隔着声音都能感觉到那人脸上的恐惧,而这道消息仿佛是宣告死亡的阎王帖,狠狠地敲打在众人的心脏上。
“怎么办?”
防线的领导者是几位接近结丹中期的执事,此时全都聚集在谷洞当中,面面相觑。
“还能怎么办呢?”有人反问道,视线悄悄瞥了一眼某处不问世事的女子,叹息:“唯有死战了。”
“不过在宗主长老全都受限的情况下,咱们还能抵挡住爻宗一天的攻势,到底是不虚四大宗门之名呐。”有人见再无翻盘可能,开始了自我安慰。
几人闻言仿佛苦笑,长老如今仅存姜果一人,至于宗主……他们不是没去找过姜长歌,在被镇压的这些年里,花蝶宗门人用了无数种办法想要解除姜长歌身上的封印,但最终全以失败告终。
爻宗三元婴联手结下的阵法,果然不是他们能够破解的。
“看来今日一别,再见时就是来生了。”心态乐观的人不在少数,善于苦中作乐也是不错的本事。
几位执事继续谈笑了片刻,最后互相搀扶着,看其模样十分自在,他们摇摇晃晃地走出谷洞来到花谷山的防线上,首次以坦然的脸色直视爻宗大军。
只是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“领军的人呢?我记得是爻宗的二长老林士昌,他怎么不在这里?”
疑问一经提出,顿时引起大片反响,无数目光开始在对面的黑色巨影里面寻找某个熟悉身影,果然没有看见林士昌。
这是在搞什么?
众人原以为挫了先锋队的锐气之后,对面会恼羞成怒得发起总攻,虽然今日林士昌所属确实都来了,但其本人却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踪影。
林士昌世人称之为“智鬼”,众人不敢放松警惕,何况当前的局面已然明朗得不能在明朗,他们可不相信以林士昌的谨慎性子,会在这种关键时候神经大条。
“怕是林老头又有什么诡计。”资历最高的一位老人发话道:“传下去,所有人严阵以待,要以不变应万变。”
“明白。”
身边的人纷纷拱手领命,迅速四散开来,向整个花谷山传去口令。
当老人继续思考林士昌会以什么方式登场时,只见空中坠落下一道人影,随后一杆长枪自远方破风袭来,笔直地**那道人影,将其钉入花谷山某处悬崖的峭壁之上。
他愣了一下,旋即投去目光,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那人影,赫然是林士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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